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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10月20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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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版:江海潮
2017年10月20日

故乡的秋天

   本文字数:1747

陆汉洲

 

故乡的秋天,不是春风亦醉人。丁酉年中秋,我在五滧河畔溜达,一幅眼花缭乱的迷彩秋色图不禁把我吸引住了。

王昌龄“金井梧桐秋叶黄”的诗句,说的正是十月金秋。五滧河畔墨绿色的杨树叶儿渐渐泛黄。那些黄透了的杨树叶经不起秋风轻轻摇曳,洒落一地。岸头下方的玉米地里,尚未掰掉的玉米棒子,露出了金灿灿的头颅,显得神气十足,仿佛那一缕灿灿金光全是它功劳。已掰完玉米棒子的玉米秸杆,被缠绕起了被称为“和尚头”的结,俨然一个列阵的米黄色秦兵马俑方阵,在南黄海边的这片国土上威风凛凛。玉米秸杆脚下的赤豆也熟了——别看它那么低调,它却曾是皇家御用的上品,地位显赫。米黄色的花生几乎家家农家都有。这一阵便都在为挖花生、摘花生、洗花生、晒花生忙碌。儿时春节里农村孩子的口袋里,哪一个没有几把喷香、绷脆的炒花生?肥硕的豆叶,在秋风里纷纷从容掉落,眼前一地金黄。几个脸盆大的金黄色南瓜,自顾自地歪斜在岸脚边,显得那么恬静、淡定。

秋天是启东棉花吐絮的峰季。五滧河畔的棉田里,雪白的棉花灿若夜空闪烁的星星,一簇簇、一片片,银晃晃、亮晶晶,令人眩目。金秋是故乡堆筑“金山银山”的丰收季节。《人民日报》当年头版《“金山”“银山”一担挑》长篇通讯中提到的“银山”,描述的就是故乡棉花高产丰收的美丽图景。棉株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棉桃,还有正绽开着的洁白花蕾和将要结桃的紫色花蕾,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在我眼前次第展开。一对花甲夫妇正在棉田里有条不紊地拾棉花,他们的围腰兜里已塞满了白花花的籽棉。风调雨顺,今年又是好收成——丰收的喜悦写在他们脸上。

故乡的秋天,最耀眼的要数挂满了一只只红灯笼似的柿子树了。五滧河畔农家的场院里、沟塘边、竹林旁的柿子树,哪一棵都仿佛是我眼前的明星,十分上镜,十分亮丽。一些来不及采摘的熟透了的柿子掉落一地,有的掉落进了水塘,成了鱼儿的美味佳肴。橘子树上青涩的泛黄的橘子挤在一起,将柔弱的橘子树枝压弯了。橘子树很是疲惫但却快乐着。一棵长相不怎么乐观的白蒲枣树,挂满了密密匝匝的白蒲枣。吃起来脆生生、甜津津的白蒲枣,曾是我儿时的稀罕物。枣树旁娇艳美丽的美人娇和鸡冠花,似乎也敌不过一个个路人对硕果累累的枣树那种青睐的别样的眼神。漂浮于沟塘碧水之上蝴蝶状的紫红色菱盘,昭示着“头朝菱”已经成熟。几个中年妇人正用竹竿将水面上的菱盘划拉到沟塘边。刚起水的菱角鲜嫩、清甜,剥开放在嘴里,绷脆、滑爽,胜似苹果、柑橘。而煮熟的菱角那香味儿,可诱人呢。塘边有几簇枯黄的秋荷,它虽没有夏荷那般艳丽风光,但因它孕育了果实,就像成熟的少妇,显得内秀稳重,韵味十足。低垂的莲蓬,向路人诉说着它风雨兼程从稚嫩走向成熟的心路历程。

故乡的秋天也是人们想象最丰富的季节,一簇簇红透了的尖尖小辣椒,仿佛精致的手工艺品;紫色的肉扁豆花,仿佛展翅的蝴蝶。地下的秋果果在地面上表现得很是特别:浅紫色的芋艿硕大的荷叶,在宣告地面下的芋艿个头也不小;紫褐色的蕃芋(红薯)藤在满地爬,拨开藤蔓透过开裂的蕃芋脊背,便可看到躺在里头的红皮红心蕃芋了。

故乡的秋天也是一片盎然生机的绿色世界。十月金秋时节,既有秋收也有秋播。刚刚下过一场缠绵了多日的秋雨,但见我二姐家滋滋润润的自留地里,有鸡粪、羊粪等有机肥作底肥,青翠欲滴的鸡毛菜这一阵不分昼夜地发力疯长。国庆、中秋“双节”期间,农贸市场农户的无公害鸡毛菜,价格不菲却仍很抢手。十月金秋也真是农民的“金秋”呢。

漫步五滧河畔,让我领略了故乡的秋天也有王勃笔下“秋水共长天一色”的那一种壮美。上世纪20年代启东地图上就有的这条北自海界河、南至长江的河道狭窄又弯曲。1973年沿河乡镇上万民工将这条百老河取直拓宽,大部分河段为平地开挖,新生的五滧河才有了今天这般烟波荡漾、水色一天的光景。秋阳斜照,秋风徐徐,清澈见底的五滧河水金波点点,正缓缓南流汇入万里长江。站在刻有“和合十一大队桥”字样的大桥上,南望浩浩长江近在咫尺;西南首四五里外过去能看得见的百年古镇东兴镇(蚌壳镇),现已被富起来的农民盖的一幢幢小洋楼遮挡住了视线。两岸河沿上,一些垂钓者正在悠哉悠哉地钓鱼。两位戴太阳镜的垂钓者竟是从市区远道结伴开车而来。“秋天的鱼儿肥噢——”我说话当口,一老总模样垂钓者,真的钩上了一条大老板鲫鱼,可把他乐坏了。

故乡的秋天,原来是这么美的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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